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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忽略它,這是我精選的心意呢↑

─古廟─

「哥哥,我好想你,好想你,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腰際間的翠綠圓圈與地上古鏡相互輝映的光芒逐漸黯淡

如蠟燭燃盡,最後終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穿梭時空來到這個時代,這次,一定要見到你...」

女子此刻毫無警戒,意識範圍急遽縮小,盲目般看不見周圍的風吹草動


顫抖的臉頰,一行行的淚水脫離眼眶,滑落顴骨

終於攀不住下巴,墜落於地

猶如灰白宣紙上灑滿了點點墨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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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老者撫摸著他雪白的山羊鬍

「我早有犧牲全部的覺悟!」女子眼神中只有堅定

「妳雖是上古神器─女媧石轉世,但莫忘妳手中的崑崙鏡,當時便是因耗盡神器之力,

喪失修為已久的人形,被迫重返神器之形態。」

「...」

「就算真給妳找到,他也未必是當年那個好哥哥。」

「就算是這樣,我也情願!」

「唉,算我折服於妳的決心。」

老者拂塵一揮,伴隨深厚內力的具現,崑崙鏡開啟了穿梭時空之力

但願妳不要後悔才好。

「多謝你...」女子踏入絢麗光芒中

「義父。」最後的話語連同身影一起消失

「周大人,這樣真的好嗎?」

「唉...」老者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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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內心無端而生之感將阿蝦徹底震懾住

有這麼一瞬間,彷彿靈魂出竅

心臟停止跳動,血液停止循環

「這種油然而生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好熟悉,也好悲傷...」

望向窗外,阿蝦眉頭緊鎖,兩行淚不自覺流下

蒼穹斗繁星,寂靜的黑夜背後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距今數年前,仍是太陽東升西落、水往低處流、四季交替的世界

日復一日,彷彿名為秩序的轉輪,會就這樣不受干擾,持續轉動下去直至永恆

然而命運之神好像非要破壞本可就這樣持續下去的寧靜與秩序

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某一時代

發生了一場對百姓來說毫無必要的戰爭

一件簡單的事實,造成一對相依為命的兄妹從此天人永隔

任何國家間爭權奪利的戰爭中,受牽連的永遠是無辜的百姓

兵馬倥傯中,女子無法忘記,親眼目睹哥哥肉身遭敵軍長劍刺穿

而妹妹倒臥在滿山遍野的戰死屍堆中,僥倖逃過一劫

雖然免於一死

但真正嘗盡痛苦絕望、體會徹骨之寒的

往往是活下來的倖存者

他們的感受,沒有任何人知曉

此時的她,已失去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雖然,螫滿蒺藜後贏得的才是幸福

雖然,沒有斬盡悲傷荊棘後迎接的不是真正的快樂

雖然,沒有嘗盡悲歡離合,不算在這凡間走過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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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


荒原上插滿干戈的屍體、折毀燒灼的軍旗、陣陣的狼煙

那場戰爭最後究竟是孰勝孰敗,已經不知曉......

兩位軍官踏入一間破舊的茅舍

只見滿身傷痕的小妹妹,兩眼無神、面無表情得攤坐在地上

戰爭結束、鳴金收兵後,軍官會到村落去告知確認死亡的名單

「上官家聽令───」

「上官家的長男,上官問柳確定死亡,僅此宣知。」軍官看著竹簡唸著

「長官,這家只剩這女孩,沒有別人了。」

「待我看看...確認倖存者上官尋柳。」男子翻閱竹簡

「這孩子真可憐...自己要如何過活?」兩個軍官交頭接耳得走出

「哥哥...哥哥...」止不住的悲傷已經潰堤失控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一個都要離開我,不要...我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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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廟宇周圍詭譎氣氛格格不入的女子

拾起崑崙鏡,即使滿佈塵埃,也遮掩不住一再浮現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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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哥哥!我們把餅帶回去給娘吃好不好?」

「當然好啊,想不到妹妹這麼體貼!」

「嘻嘻,因為娘好溫柔好溫柔,人家最喜歡娘了!」

「就只喜歡娘,那哥哥呢?」

「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我也最喜歡哥哥!」

「呵~妳這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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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男孩說

「我知道,妹妹就託你好好照顧了。」


「爸爸...你要去哪裡?」女孩不安的問著


「爸爸受徵召去軍隊裡,幫將軍出一點主意,戰爭結束後我就會回來。」


「爸爸...」為了不讓女孩擔憂,男孩忍住淚水


「哥哥,為什麼媽媽一直哭、一直哭?」


「媽媽她只是捨不得離開爸爸而已...」


「我也不要跟爸爸分開!」


「尋柳乖,不許任性,爸爸很快就會買妳最喜歡的糖葫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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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連母親都病倒了

「哥哥,娘為什麼一直睡不醒?」小女孩輕搖著女人的身體

「娘去很遠的地方了。」

「去哪裡?」

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

「為什麼不帶我們一起去?」

「...」

「娘要去多久?」

「我想,有好一陣子暫時不會回來。」

「娘為什麼要丟下我們?為什麼?
為什麼───!」小女孩崩潰痛哭

男孩把女孩摟進懷裡「哥哥與妳一起等,娘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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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醒了。」老者沏好一壺茶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周大人的住所。」老者旁的人說

「我怎麼會...」

「妳在路旁昏倒了,是我帶妳回來的。」

「...」

「妳的爹娘呢?」

「...爹爹去將軍那裡後就沒有回來,娘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哥哥死了,大家都離我而去了...」

「可憐的小傢伙,我收妳為義女...從今天起妳就跟著我吧。」老者沉默很久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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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哥哥問柳,已經在別的時空轉世為人。」

「義父,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另外,斬殺妳哥哥的倭寇,他叫『沈書』,沈書當時也戰死沙場,奈何造化弄人,他竟轉世在問

柳所處的時空,且互為相識。」


「沒想到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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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達另一個時空,尋柳已經飽受精神折磨

「嗚...」尋柳抱頭跪了下來

「就算...所有人都已離我而去,我還是...」

「哼,真是沒用。」心底傳達出一個聲音
,好像是另一個自己

「!?」

「妳就一個人在那自怨自艾吧,這樣什麼都改變不了!」看不到也觸不到卻深刻的冷冽情感無情說著

「不是的、不是這樣───!」尋柳尖叫

獨自一人時
,尋柳內心負面的自己就會壓迫現實的自我

不屬於自己的感覺,那種感覺使尋柳深深的感到懼怕

不安的感受與幼年的悲慘經驗不相上下

「不對...」

「也許那是我沒錯,但並不是全部的我!」尋柳領悟

「......」另一個冷冽在某一瞬間掉入沒有方向的沉默裡

「失去的,當然分外眷戀,但那只是對生命無止境的探索,走過遺憾與不堪後,沉澱出的深度

並不是讓孤寂籠罩,因此迷失方向的藉口。」

「看起來...」

「....」

「妳已經明白了呢。」像一陣風般消失的無聲軌跡,卻感受不到料峭寒冷

經歷過迷惘,人才會成長

尋柳小心將古鏡收好,踏出在另一時代降落的古廟

此刻,面對陽光的是已不再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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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螯蝦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