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園

---以下內容真假參半---

六月十號，依約到榮總診察我一生的夥伴－僵直性脊椎炎

PM七點出門，八點多到，預定看診時間九點，十點多才輪到我

醫生要我吃那種藥，吃它個一兩年。看完回家已經十一點多

跟老媽吵了一堆有的沒的

我說道：我一點都不開心，但那是妳沒辦法幫我的，我沒打算告訴妳

我媽也說道：那我呢？我的不開心我要跟誰說？你有來關心過我嗎？

說著說著說到以前我媽的經驗

從我媽的口中知道我從來都沒聽過的事情

以前老媽還沒出嫁時，外婆因為眼睛有了毛病

兒女們有的忙碌，有的根本不關心這事

最小的么女也就是我媽

照顧外婆的重擔就落到我媽身上

外婆眼睛問題似乎相當嚴重，而必須到住院的程度

有十個兒女的外婆

那時，只有我媽一個人在顧外婆

原本在百貨公司上班，因為要照顧外婆，而辭掉工作

變的要比以前上班還要早起

外婆每個早上都吃素食

老媽特別早起為外婆打理早點

由於不習慣突然早起，老媽睡眼惺忪的弄著早飯

弄的是稀飯，配上海苔醬

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的老媽，用湯匙挖著海苔醬

由於是固態，海苔醬卡在湯匙凹槽

老媽自然而然的用湯匙敲擊著碗的邊緣使之落下

弄好的稀飯由老媽餵食

外婆邊吃嘴角邊抖邊掉淚

身體狀況產生了變化

醫生說道外婆的眼睛情況變的越來越糟

醫生叫了救護車把外婆送到附近的光田醫院

阿姨們坐上救護車

老媽則是待在醫院打理其他事情

在車上的外婆跟阿姨這樣說：不用她(我媽)來顧啦

原來是外婆在我媽在弄早餐的時候

聽到為了弄下海苔醬的敲擊聲，誤以為是我媽不情不願的為外婆坐早餐

而感到憤怒

而老媽會知道外婆說這句話，是阿姨後來告訴我媽的

老媽當下當然覺得很無辜

而老媽也沒有多做解釋

「我解釋的話，她會接受嗎？」

就這樣日子久了，媽媽與外婆之間產生了閒隙

但事實上，沒有老媽，可能沒有人願意照顧外婆了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時間向後推移

直到外婆再次病倒住院

「請你們先出去，我想跟外婆單獨說話。」我把親戚們都先趕出門

病房門輕輕的關上

我靠近病床，握著外婆的手，外婆沒有睜開眼睛

外婆察覺到我，反過來握住我的手

「阿嬤，妳知道嗎？很久以前...」我提起之前那件事

之前考慮到外婆跟老媽之間會尷尬

直到現在我才講出來

「所以...當時阿母並非不情願。」當然是用台語說

外婆聽完後，睜開眼睛，兩道淚水就這樣直直滑落

一切的一切，不再是誤會

誤會終於冰釋，外婆閉上眼睛，那張面容非常安詳非常安詳...